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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奥】Endearing

刚发现Endearing怎么不见了,我隐约记得有一篇被吞了可是不记得是哪篇也翻不到通知,只翻到九月还有人给这篇点红心来着,怎么就不见了……

重发一下。甜腻腻的双向暗恋,有点高傲又有点蠢的小少年们。


【仏奥】Endearing


罗德里赫觉得,弗朗西斯这人……很欠。

这人最喜欢混在人群中间贴着他耳廓吹气,距离借着拥挤被压到最小,乍一看仿若耳鬓厮磨。

一把波尔多红酒般醇厚的声线混着热汽,耍流氓似的拖长音:

“小少爷长得真——漂——亮——啊——”


当初下巴上死活长不出毛,到处被人当小姑娘的也不知道是谁,现在竟然反过来说他漂亮。

罗德里赫清清嗓子,语带不满:“请您照照镜子,在这一点上您比我上乘得多。”

挣扎强度不够,于是弗朗西斯变本加厉。手心贴上对方腰际,力度若有似无不痛不痒,刚好把握在一个无法叱责又无法忽略的微妙界限。他的嘴唇虚浮着游移于奥地利人耳后的肌肤,让对方在听见任何音节之前就感知到他的每一个口型。

“可是在哥哥眼里……小少爷比谁都漂亮。”

……是可忍叔叔都不能忍。

罗德里赫立起凌厉眼神,干脆利落往后一瞪。弗朗西斯当下收回爪子退开半步,从头到脚隔离开完美的二十公分,好像他是全世界最识趣的人。

“再远真的走不开了,这么多人呢。”弗朗西斯一脸无辜,义正言辞。

罗德里赫当真想抽他。


这个念头像火柴头擦过红磷,还没来得及燃起火焰便被潮水兜头扑灭了。人潮。来势汹汹的。二十公分的距离一瞬间就冲没了。

弗朗西斯下意识伸手扶他,掌心却被身后人群推挤着错过了对方手臂,只好缠上腰身,变成一个严丝密缝的拥抱。

罗德里赫能感觉到弗朗西斯在往后拉他,但还是顺着惯性一头撞上了前面的人,鼻梁被眼镜磕得生疼,想揉一揉,可周围挤得连手都抽不出。

真是的,再也不来节假日的火车站了。

“这下完全动不了了,小少爷你就委屈下让哥哥抱会儿吧。”弗朗西斯这次倒是语气诚恳,听着还有点无奈,双手也规规矩矩的没到处乱摸,说不定是想摸也摸不了。

罗德里赫疼出了眼泪,正忙着拼命眨眼睛好让视野干净回来,没过脑子就回了声嗯,惊得那边好一阵没应声。

“不生气啊?那就好……哥哥还以为又惹你不高兴了……”肩上忽然压了个什么东西,大概弗朗西斯把头也枕上来了,“哥哥之前就是跟你开开玩笑,就当教你说情话了嘛。你看你,生气就弹钢琴开心也弹钢琴表白还弹钢琴,爱情可是个俗事儿,就着啤酒啃烤串的,你这么阳春白雪,有几个人听得懂啊……”

“……是吗。”

罗德里赫敷衍地答道。过了几秒,又低头眨了眨眼睛。


检票口挤得要命,火车上倒是挺空。弗朗西斯悠闲地把背包放到一边掏出画板,罗德里赫隔着桌子抬头看他一眼,转回去接着看书。

他看的是康德,繁复啰嗦得像在念经,印刷又密密麻麻,没看一会儿就打瞌睡。

弗朗西斯突然开口时他正寻思书签放哪了。

“小少爷。”

“什么事?”

“你真的长得挺漂亮的。”

“……我以为您相当明白男人对漂亮这词反感。”

弗朗西斯没说话,只把画纸和被遗忘在窗台上的书签一同夹进他书页里,浅浅微笑融冰吹雪。

他带着那样的笑容等待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吊儿郎当地嚷着卫生间在哪边等等乘务员小姐真好看啊,慢慢晃去了隔壁车厢。

只剩罗德里赫一个人,低垂着头,画纸捏的死紧。


画中少年着实有双明媚眼睛,嵌在晦暗背景里亮得灼人,那背景隐约是个古旧房间,能看出两扇窗户和堆满书的高耸书架,都勾勒得潦草,精致笔触全落在少年和他的钢琴上。少年束着领巾,穿着西装马甲,玉石雕琢的面容像是中世纪的年轻贵族。微扬的下颌带着少许傲慢气势,倒也不奇怪。有那么双眼睛的人大概终究是傲慢的,根本不在乎琴声能被几个人听进心里。

那样的旁若无人神采飞扬,的确不能说不漂亮。

脆弱的纸片被罗德里赫攥在手心,勒出无数破碎的皱褶。


“……其实……没有……这么漂亮的……”


他确实不在乎能有多少人听懂他的琴。因为他所有的曲子都只想弹给同一个人听。知道那个人在门后偷听的时候他的指尖像要把每张乐谱都写成情书。只要那个人听懂就好了,只要那个人听懂就够了。可是再简单的一句话写成旋律都太他妈的百转千回。

他不敢想那个人懂了没有。

那个人跟谁都玩得起,即使被搂在怀里亲昵如恋人贴着耳廓喃喃说真漂亮他都不敢确信对象只有他一个。那个人自己就如此漂亮,那个人身边有太多漂亮的人,那个人甚至一直只叫他小少爷大概真换了人都不会穿帮。

那个人还笑着说小少爷你太阳春白雪了有几个人听得懂啊。

他已经离他太近了,已经对着他笑得融冰吹雪了,他又怎么能贪婪地接着追问那你听懂了吗能更近一点吗我是特别的吗今后能只拥抱我一个吗。

你爱我吗。只爱我一个吗。永远吗。一生一世吗。

……真是的,就算怀着满心偶像剧般的矫情,也不能真演成偶像剧啊。

连性别都不对。

所以隐约感觉被轻吻过颈侧时他都只敢咬紧齿关拼命压抑着颤抖,被拥在怀里入睡时也只敢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个人喝醉了才会这样的,哪怕那个人带着酒气的含糊声音分明是在说小少爷真漂亮真漂亮是我的就好了。

他僵硬地蜷缩在那人臂弯里,听着那人温软嗓音一字一句,说“你为什么不是我的”。


弗朗西斯回到座位时,桌边少年已经趴在康德上睡着了,眼镜被松松垮垮地顶到眉心高,手臂下面压着那幅画。弗朗西斯取下他的眼镜,想了想,又伸手替他盖上件外衣。

“小少爷?”他试探着唤了一声,少年依旧睡得安稳平静呼吸绵长,连呆毛都没动一下。

“啊——真的睡着了啊。”弗朗西斯用不小的音量说着,把自己摔进了对面的座位里。


列车穿行于大片广袤森林,窗外是一望无际饱和度过高的绿,那种丰沛的颜色太过鲜活生动,像要从附着的枝叶上满溢出来充盈整个天地。有人望向窗外时,它就贪婪地占据人们的眼瞳,热烈地、生机勃勃地、不留一丝空隙地将视野填满,非得叫人目不暇接热泪盈眶似的。

弗朗西斯看着那片青翠欲滴,不自觉地笑弯了眼睛。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挪了挪胳膊,纤长睫毛扫在衬衫衣袖上。

他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少年的动静,自顾自托着下巴,醇厚如红酒的声线带点无赖地拖着长音:“大——笨——蛋!”

甩下这句突然的嗔怪,他转向正面,两个指尖随意叩起了桌子,节奏轻快,大概是和着什么乡间民谣的曲调。

然后他用同样轻快的语气对着面前安然入睡的人明亮地说:“你呀——你说你有什么好。”


“笑都不会笑,情话都不会编,路都不会认,骂人还带敬语,怎么有人能傻成这样呢?有话不肯讲,就一个劲儿弹钢琴,心思还九曲十八弯的,别扭得要命。你比傲娇还麻烦你知道么?傲娇的话反过来听就对了,可你……身边没个钢琴的时候,哥哥还真是隔两分钟就要担心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你说你究竟有什么好,凭什么哥哥就得为了你这么麻烦的家伙放弃整片花园啊?外边到处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小少年等着哥哥去摘呢……真是,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笨蛋少爷……你再不答应……哥哥可真的等不下去了啊……”

“画都给你看了,漂亮吧?其实我画室里贴了整整一面墙,全是你。看你眼睛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虽然什么都喜欢憋着不说,可其实眼睛特别不会藏事儿。‘真的有这么漂亮吗’,是这么想的吧?嗯,大概没有吧。只有在哥哥眼里才这么漂亮哟。”

“其实哥哥全都知道的哟,小少爷早就发现我在偷听了。每首曲子都是弹给我的吧?你说你不管什么节奏什么调全弹得小鹿乱撞你像话么你。甜得什么似的,我听的都牙疼。”

“可你表白表得那么热血上脑,怎么连回答都不听呢?弹完琴就跑,脸蛋冷得像块冰似的,我都不敢捉你,怕捉住了你就化了。”

“我听懂了哟,我也喜欢你。我都答了几百次啦,可你连问都不问。你就开口问一次吧,问一次哥哥就能顺台阶下好好拥抱你了。以前粘着哥哥的那些小男孩小女孩都最喜欢问问题啦,‘你爱不爱我只爱我一个吗爱多久一辈子吗’,隔一天问一遍,怎么就你不一样?”

“好好好,就你不一样,你不粘我,我粘你。就你用不着严刑逼供,一个眼神过来哥哥我就招了,什么都招。”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永远爱。一生一世。”

“你看哥哥全都招供了……以后,不别扭了好不好?”

“起来啦。”

“别装睡啦。”

“我知道你醒着,耳朵尖儿都红啦。”


他揉了揉对面呆毛都卷起来的少年的脑袋,凉凉指腹挤进对方手臂贴到红得发热的脸颊上。


“起来嘛。”

“不要。甜得牙疼了。”


然后弗朗西斯爽朗地大笑,看着罗德里赫赌气地换了个方向把脸更深地埋起来。

窗外绿叶鲜嫩得像是不知道春天以外的季节。

他将手指搁进对方手心,被反握住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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