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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朝菊】Disconnected

教师节那天想着趁这日子把微博小伙伴点的家教英X宅男菊码了,结果一个段子飚到四千多字,还完全跑偏成了亚瑟课课练(?)X心理创伤隐中二菊的矫情玻璃渣……

充满四轮圈私货注意。

已经OOC到天上去了,但好像也改不回来了……


【朝菊】Disconnected


本田菊是个顶麻烦的学生。

亚瑟柯克兰眼看着半分钟前还低垂眉眼礼貌问好的黑发少年在他与对方母亲交谈的第五秒钟身手矫捷地窝进沙发抠出PSP,感觉自己家教生涯即将毁于一旦。

虽说他其实也没啥名声可言。


家教是他大学入学前那个漫长暑假里闲得无聊捡起的兼职,做到现在也不过第三年。之前的学生大多是几岁小孩,与其说上课不如说是盯着他们好好写作业。本田菊却是个不爱说话的死宅高中生,属于家教任务中的HELL级别,而现在成天呆在实验室里和翼地效应相亲相爱的亚瑟早把物理以外的高中知识忘光了,若不是报酬实在优厚外加家长穷追不舍,他才不硬着头皮跳这火坑。

本田妈妈说他家儿子其实乖巧聪明也喜欢读书,就是更喜欢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够,只要有人督促进步起来很快的,和小孩子一样好教。

然而亚瑟先前跟这位染着靓丽金发咬着一口标致纽约口音的女士交涉时断然没想到她和她宝贝儿子都是如假包换的纯种亚洲人。

你见过亚洲人成绩不好的么。


无论如何收人钱财就得帮人办事,亚瑟与本田妈妈寒暄完毕,小心翼翼拿捏着客气语气对本田菊说打过这关我们就开始上课吧?少年按了暂停,靠着初音抱枕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说好,打过这关。

于是两个小时的课程里亚瑟眼睁睁看着本田开了五个存档格挂了一百二十多次,硬是……没过关。

“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他竟然还道歉,一边神经质地把书桌上的手办一个个转到同一个方向,“这个游戏平均每关要打四个小时,我以为一般人都知道……”

只有死宅会知道吧喂!!

亚瑟脑内构建了一只饱满的钱包才终于忍住没叫出声来。他在贴满花花绿绿海报还夹杂着让人看后非常不冷静的水着的房间里硬是装作平心静气,说没关系,我今天没事,晚一点再辅导你写作业也可以。

本田又困惑地看着他,深褐眼睛剔透得像两颗玻璃珠子。

“你……你想再打会儿游戏也行。”

亚瑟扭曲了半天,最后也没把那句“看了这么久不看到通关我心里不痛快”给说出来。


那天亚瑟缩在床上看本田打游戏,一直看到晚上九点多。他以前没玩过这些,看久了竟也觉得挺带劲,通关时本田只是放下PSP长舒了口气,亚瑟反倒嗨得想跳下床跑圈,真是个奇怪的晚上。

当然真去跑圈实在有辱师尊,他最后只撇撇嘴角说你们玩儿的这些也不是那么无趣嘛。对面少年还盯他,直勾勾的目光挠得人心痒,末了低头嘟囔了句什么,亚瑟没听懂,第二天跑去问同实验室的匈牙利姑娘“三次元的傲娇果然没有二次元的萌”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浪费掉的第一节课似乎敲开了什么开关,下一个礼拜本田就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前做题了。戴上黑框眼镜的少年的确像母亲所述那般又乖又聪明,面对厚度让亚瑟自己都咋舌的习题也只埋头去写,做错的题基本不用亚瑟讲第二遍。

可成绩始终不见起色。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考试时没注意,会做的题也不小心做错了。

又低下头去写那些永远做不完的作业。

亚瑟看他乖巧模样颇为良心不安,再不做出点成果恐怕连钱包里本田妈妈一边嘘寒问暖一边递过来的那沓英镑都会往他手指上咬一口。可他从没教过高中生,充其量是在补习班当过一阵助教,几乎不会讲课只会叫人做题,倒是一直批作业,所以把主讲老师精心挑选的题集封面全给看熟了。

有时他也问问本田会不会觉得布置的习题太多,本田说在下知道亚瑟先生的风格就是这样的。亚瑟接着问怎么知道的,本田说耀君上过您的课。

“耀君?”

“同班同学。”

“他怎么说我的?”

“——补习班那个助教,叫亚瑟柯克兰的,实在太烦了,一代课就给我们随堂测验,我们私底下都叫他亚瑟课课练。”

说到这里埋头书本的本田及时抬起半张脸偷看亚瑟炸毛表情,眼底一晃而过一道狡黠波光。那短短一瞬里亚瑟却忽然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连气都忘了生,只叫他把眼镜摘下来,观察半天才喃喃地说果然不是眼镜的关系。


那孩子性子安静,什么时候看起来都不太精神。他坐在书桌前貌似神色如常并不抗拒,可其实那双向来静如潭水的玻璃眼珠唯有这时才真正死气沉沉,连点高光都没有。

亚瑟原来还以为是隔了镜片。


“其实你不喜欢读书吧?”

“不我还是挺喜欢读书的……”本田下意识地否定道,愣了两秒,低下头略带自嘲地笑了,“……没有不喜欢。至少是没有不喜欢的吧?”


课程很难也没关系,考试很多也没关系。不想靠近,也不想躲开,激不起任何情绪,只要和大家一样就好。

这样,可以算是没有不喜欢吧?

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未来燃起半点热情,唯独这一次怎样也做不到和大家一样。

少年眉眼弯弯,全然是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的抱歉神色。

对不起,但是前面的路上没有任何我期待的东西。


不想变得厉害,也不想和谁比赛,不想一路飞奔地变成温润成熟的大人。不想长大,不想听话,我任性的份额还没有用完。

我还想要继续不懂得在该害怕的时候害怕,继续相信奇迹和魔法,继续固执地认定圣斗士和精灵都是真的,继续等待所有人都说不会再回来的人。

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梦想了。已经不想要任何一种未来了。已经不想再前进一步了,请让我永远地停在这里,或者回到那个人还没有离开的过去。

想要跪在冰凉的柏油路面像从未被世界温柔相待那样大声哭泣,但是不可以,懂事的大人们说着“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比你更可怜的人”,就此剥夺了我悲伤的权利。

可是,真的⋯⋯很难过啊⋯⋯


“⋯⋯对不起,亚瑟先生,我又说中二的话了。”

最后他只这么说,明知道亚瑟连什么叫中二都听不明白。

他好像总是这样。

因为早已孤独惯了,奇怪惯了,被另眼相待惯了,所以即使是最想要心情被听懂的时候,最想要原谅和拥抱的时候,说出口的,也依然是绝对不会有人听懂的奇怪的那一句。


对不起。

这么胆小,真的对不起。


亚瑟柯克兰当了本田菊六个月的家庭教师,随后升上大学四年级,以要开始做毕业设计为由辞去了这份工作。一年后留校读研,博士从曼彻斯特考到伦敦,拿足学位后同时入手了梅赛德斯奔驰和法拉利两家车队的offer——之前忘了说,他的专业是赛车工程,今后是要在F1赛场里叱咤风云的。

虽然去梅赛德斯可以留在国内,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奔赴意大利马拉内罗。谁叫奔驰家冒名顶着身银色涂装,总部却不在沃金湖呢*。

收拾行李准备出国远行时他顺便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途中有不少意外收获,比如书架背后搜出的半张中学毕业照,十几张青涩脸庞上相似的单纯微笑。

他站在高凳上拿着照片提着鸡毛掸子大肆嘲笑了中学时代的波诺伏瓦长得多么像个女孩,然后书柜顶端掉下来几张枯黄积灰的作文纸,飘飘然地落到他脸上。

——这字真丑,该不是我学前班写的吧。

他这么想,来回翻了两遍却在页角上找到个与满篇蟹爬字母风格迥异的签名。

即使看不懂含义,也能品出笔墨间如画的美感。苍劲有力的两个中国字:王耀。

然后他脑海里电光石火钻进来些事情。


他想起来十七岁的王耀不负亚裔盛名的精明机灵,做起数学题下笔如有神,写作却是个大写的苦手。补习班的主讲老师天天赶场日理万机,每次都只留他一人押着王耀补写作文。

他想起来华人少年在他铁腕之下叫苦不迭,为求他高抬贵手,次次给他送唐人街的大肉包子。那些年月他坑了王耀不少包子,但最后也没少收一张稿纸,怪不得王耀气的给他瞎起绰号。

他又想起来王耀的文章其实也挺有意思,并不像主讲老师嫌弃的那样不堪。他最爱写小时候的故事,语调轻快如童谣,满篇的语法问题和拼写错误都是青石板上的小石块,磕破了膝盖,爬起来依然唱着歌往前走。

他甚至想起来王耀的故事里常有个孩子叫kiku,住他家楼上,总是被一个人留在家里,饿得不行了就跑到他家门口傻傻站着,不敲门也不按门铃,就站着,盯着他家防盗门,黑漆漆的眼睛像两颗塑料纽扣。

大人们说kiku的爸爸不要他了,离婚时闹得人尽皆知,他妈妈抱着他当街跪下,也不知是求他爸回来还是多求点抚养费。邻居们只看见那容貌艳丽的女人哭得睫毛膏全部晕开,随着泪痕在脸上盘成一条深黑色的蜈蚣,怀里孩子却张着天真眼睛,说爸爸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了。

爸爸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了,kiku。

爸爸不会回来了吗?

……


亚瑟曾经怀疑过王耀的作文纯属虚构,毕竟这个被写作课逼急的少年为了填满稿纸可没少做奇怪的事。退一万步说王耀怎么可能将一个与他同龄的孩子幼年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他又不是街头巷尾热衷八卦的大妈。

但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真有那么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一双眼睛幽深得眼泪都蒸发在流出的路上,长大后依然心上留一刀,害怕与人亲近到连竹马兄弟都只敢称同班同学……

亚瑟真的不认为自小在华人区混大的王耀还能认识第二个kiku。


其实王耀自己也是离异家庭,母亲改嫁父亲另娶,仗着年纪小不懂事,几乎天天哭闹着折腾了一两年。最后终于在父亲怀里折断所有栏槛般痛哭流涕,多年后在作文里描述为“那天流下的是和以前全都不一样的泪水”。

那本是篇难得的漂亮作品,但主讲老师还是将王耀批评了一顿。

因为他在后半部分又多余地提到了kiku。

然而亚瑟看着那个跑题的结尾却有了一瞬的恍惚,几乎要错以为王耀其实是个写作的天才。

那篇作文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觉得世界欠他一场嚎啕大哭”。


他想起来十七岁的本田菊,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像漆黑发丝衬着雪白皮肤一样黑白分明。

那少年总是没多少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和他没关系,喜欢的动画游戏都是亚瑟听不懂的语言,即使用英语交流,也总是固执地说些他不明白的句子。

傲气如亚瑟柯克兰早该对这般麻烦孩子爱理不理。可他分明记得要求本田菊摘下眼镜看他眼睛时,少年纤细的手指抖得厉害。

那么一张平静面容,指尖却仿佛非常期待他能看出些什么。

看出他因为太过胆小才将那份悲伤强行迟到了十几年。看出他连一张娃娃脸都不肯长大因为还在等着那个人回来。看出他说的再奇怪的话其实也想要被听懂。看出他很想哭的,可是一直没有人来哄哄他,或者骂骂他也行,然后眼泪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掉下来了。


对不起。

现在才听懂,真的对不起。


二十一岁的亚瑟柯克兰不懂很多东西。

不懂空气动力学为什么非要存在。不懂自己做的司康饼怎么就没有波诺伏瓦那些娘们兮兮的料理好吃。不懂同实验室的伊丽莎白干嘛非把他称作傲娇典型。不懂傲娇是什么,但就是嘴硬地不去问。

不懂自己为什么恨不得把本田菊的命运拎起来跟自己的缠一起打个蝴蝶结。

水手结也好,牢一点。最好是没完没了的莫比乌斯环。


而对于二十七岁的亚瑟柯克兰来说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坐在飞往意大利的夜间航班上,窗外夜空黑得像谁的眼睛。鲜红如血的跑道指示灯闪闪烁烁,不知怎么,好像在说着再见似的。

他二十七岁,拿着世界顶级车队的高薪offer。他的前程大好如同一棵枝繁叶茂的生命之树,没有结,没有缠绕的藤蔓,更没有莫比乌斯环。

王耀的旧作文被他混在落叶里烧掉了。

那时刚到秋天,稀少秋叶只够燃起一把小小的火焰。它像所有火焰一样炙热和明亮,可是那么小,所以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END=


*赛车相关的解释,有好几个小伙伴说看了注释也不懂,我还是一句句来吧【。

设定是亚瑟拿到了两家F1车队的offer,分别是法拉利和梅赛德斯奔驰。

“虽然去梅赛德斯可以留在国内”:梅奔虽然是个德国牌子,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它的F1车队总部在英国。顺带一提这支队伍的前前前……前身叫本田F1(喂)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奔赴意大利马拉内罗”:法拉利的总部在意大利马拉内罗。

“谁叫奔驰家冒名顶着身银色涂装,总部却不在沃金湖呢”:这个要涉及到另一支车队,叫做迈凯伦。迈凯伦是英国土生土长的传统强队,总部在沃金湖。我觉得亚瑟这么个学赛车工程的英国人,多少会有一些迈凯伦情结。

奔驰本来是迈凯伦的合作商之一,但这几年另外买下了一支队伍,直接以梅赛德斯奔驰的名字加入了F1赛程,也渐渐解除了和迈凯伦的合作关系。梅奔队用着和迈凯伦相似的银色涂装,买走了迈凯伦从小培养到大的头号车手,而且成绩很好而迈凯伦因为失去了主力合作商排名节节下滑……

虽然说奔驰家完全没有违反规则,但迈凯伦车迷可能还是会略不爽,这里想表述的亚瑟的心理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你也穿着身银色的衣服,但终究不是我爱的迈凯伦”。

嗯说到底也就是个深沉的私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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